2015年7月,以“知识守护心灵,分享传递爱心”为宗旨的“尚善知心沙龙"在北京圆恩公益文化空间举行,首位被邀请分享的嘉宾是曾患抑郁症的、黑龙江肇东心安寺及河北衡水天宁寺首座传展法师,同期还邀请了回龙观医院的武雅学大夫和心理咨询师安心老师分享与互动。沙龙活动结束后,传展法师又在分享内容的基础上整理、补充、完善出了《当和尚遇上抑郁症》的文章,期望能够帮助更多的人。我们从中节选摘编了部分内容,分为上、下两篇供大家品鉴,此为上篇。

1

说起末学的抑郁症,较为严重的时期是2005年,当时自己并不知道这就是抑郁症。后来,了解一些抑郁症的相关知识,才知道这样的心理状态即是严重的抑郁症。

通过学习传统文化和圣贤的教诲,末学了解到抑郁有先天与后天之别。先天的抑郁症是在人的12岁之前发生的。这时候的抑郁症完全是生理因素,跟人的心灵以及意识状态几乎没有关系。12岁以前的孩子不懂世事,如果这个时候产生自杀的念头,就属于先天性的;后天抑郁症是发生在12岁以后,这个年龄的人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如果产生自杀的倾向,就属于后天性抑郁症。

依此观察,末学实际上是属于先天抑郁症人群,同时,后天发作时也相当严重。那么有关先天的抑郁经历,在末学的记忆中大约是在10岁至12岁两年的时间。

末学是在单亲家庭的环境中长大的,我和母亲还有哥哥三个人生活在一起。那时候自己不懂事,经常同哥哥发生矛盾,当母亲批评自己时,就会感到绝望,一夜都无法入眠,甚至哭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死了算了!要怎么死呢?”脑子里浮想联翩:“上吊死吗?不行,会上不来气,太痛苦;如果跳河死呢?哦!呛水也很痛苦……”但也只是想想,还没有达到真正去实践的程度。先天轻度抑郁的心理状态使自己在普通孩子们中间显得与众不同。幼儿园睡午觉时,其他的孩子会选择地板或更宽敞的地方睡觉,而我却在老师的办公桌挡着帘子的下面睡觉,只有这样我才会感到安全。

后来,到14岁那年,身体出现了很多症状,心中对于人生亦产生很多的困惑,这些问题在母亲那里也得不到答案,身边的人也都不关注这些。当时,有位亲戚出家修行,于是我就向他倾诉了我的困惑,值得高兴的是,他的回答让我觉得出家是一条值得追求的生路!1998年,末学14岁,走上了出家这条道路。

2

出家后的头两年,我跟随剃度师父在山里的寺院修学佛法。后来师父四处讲学,没有更多的时间教导指引我们,为了修学佛法,末学先后到福建、上海、四川等很多地方求学。我在出家后近五年的时间里看了大量的经典,在上海读佛学院的四年里,买书至少花销了几万元。然而,看了大量的典籍之后,内心的困惑仍是没有办法完全得到解决。在圆满了上海佛学院的学业后,末学毅然决然地奔赴四川地区的佛学院继续深造。

四川的佛学院更加注重纯粹的佛法教育,末学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对宇宙人生的道理,譬如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有了很完整的认知。直到这时,曾经的困惑终于得以解决,并且自己经常会陶醉在由佛法带来的安乐之中。好景不长!在2004年元旦那天,几个同学在考试结束后聚在一起做了一顿火锅,大家吃得很开心,结果这顿火锅吃完之后,我的胃病就发作了,痛得死去活来,彻夜难眠、辗转反侧。虽然说年幼的时候自己就有胃病,但是从来没有如此严重,白天晚上都在痛。由于疼痛带来的身心痛苦,让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跟班主任的关系也不像之前那样融洽,一些好朋友也渐渐疏远。于是,自己开始陷入严重的心灵低谷,产生了极度绝望的心理。恍惚间,从小到大的所有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翻江倒海般袭来。昼夜沉浸在这种痛苦中找不到人倾诉,更找不到能帮助自己的人!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很努力地想通过佛法的力量来解决这些问题。但是,过了两年的时间,身体的疾病还是没有好转。那个时候的生存环境比较恶劣,我们求学的地方是四川的一个高原地区,海拔近四千米,空气稀薄,不利于身体的恢复,即便是感冒这样的小恙,也要打一些先锋等高强度的消炎药,通常连续用药几个月都没有办法彻底痊愈,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没有死去,实在是个奇迹。

身体健康每况愈下,经常整宿地失眠,白天的精神特别萎靡,以至于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整个人越来越绝望,甚至开始轻生,这种状态让我非常痛苦。然而,让我更痛苦的是佛陀教诫我们:不允许自杀,不允许用极端的方式离开人间。按照佛门的经典来说,一个人如果选择自杀的方式离开人间,相当于杀人罪,会因此而转生到恶鬼的世界,每过七天还会以当时自杀的方式再次自杀一次!我小时候曾听闻某个地方的人跳水死了,然后他会变成鬼再去找替死鬼等说法。这些民间传说也让我更加恐惧,我害怕也会变成这样的一种生命,所以不敢自杀。当时的身体极度痛苦,医院又检查不出症结。也就在此时,我又开始努力地探寻人生的智慧,开始学习一些儒家、道家的文化。当时学习过《弟子规》等典籍,印象尤为深刻的是范仲淹的典故及蔡礼旭老师的《幸福人生讲座》,使我受益极大。

范仲淹儿时的生活非常穷苦,没钱读书,要上山砍柴来维持生计。有一次,他在砍柴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看见一位算命先生,因为好奇,就请求先生也给他卜一卦。

先生问:“你要算什么?”范仲淹说:“可不可以请先生给我算一下我将来能不能当宰相?”

先生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答言:“你这孩子,天下就一个宰相,那是谁都能当的吗?”于是就把他训斥一通。

过了一会儿范仲淹又问:“那么您给我算一下,我将来能否做一名医生呢?”先生感到很奇怪:这个孩子的愿望前后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只听范仲淹慢慢说到:“在我读了大量的书之后,发现只有宰相和医生能够利益天下人。”这一句话,把先生感动得眼泪差点流出来。禁不住摸着他的头说:“孩子,你不用算,你的未来一定是一名宰相,因为你有一颗宰相的心。”后来,范仲淹成为宋朝时期很闻名的贤相。我当时想:一个人如果有一颗利益天下人的心,这就是宰相心,我们学佛的人,每天都在讲要发菩提心,要去利益一切众生,那么,利益一切众生的心,就叫做菩萨心。

3

一个人有了菩萨的心,就能够成为菩萨。我坚信,人如果有广大的爱心,就可以冲淡内心的痛苦。就在那一年,师父给我们传授了一个很重要的法门——自他相换菩提心。

此法门讲的是佛门的创始人——释迦牟尼佛。佛陀在过去无量生世之前,曾因踢母亲的头而堕入铁轮悬顶地狱,当时他心里产生了一念极其强烈的善心。他想到:世界上有那么多用脚踢过母亲头的人,他们将来都会堕入这个地狱受苦,与其那么多人受苦,不如由我一个人来承受他们的苦报,愿他们不再受这种痛苦。由于他的这一念强烈的善心,忽然间,地狱的境界消失了,他的灵魂因此得以转生到三十三天,也就是我们世间所说的玉皇大帝所居之处,成为了天人。

此公案让濒临绝望的我重新获得了巨大的动力。一个人仅仅因为产生这一念的善心——愿意承担与自己有着相同命运者的一切痛苦,他的痛苦瞬间迅速消失,甚至还能升为天人。产生如此之大的福德力,可见这种善心的力量是多么的巨大!于是,自己在身体患有严重的胃病,心里存有大量的困惑、绝望和痛苦时,下决心要转变自己的心态,运用这样的方法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佛学院的师父为我们传授了一个方法—观呼吸。

“吸气的时候,愿所有与我一样相同苦的生命,各种苦恼、情绪都变成黑色的气体,吸入心里的“我”中;然后观想、呼气时,想着愿我过去生、现在生所做的一切善事,美好的正能量、功德、智慧,变成白色的光和气体,在呼气时融入一切生命的身心当中,并藉由这样的因缘使与我有着相同痛苦的生命彻底远离苦难。”当时我的身体病得非常严重,看不进去书,也听不进去课。这个方法很适合我,哪怕是病倒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都可以这样去冥想。

记得观想的当下,曾有一种恐惧袭上心头:“我这样去做,会不会直接病死呢?”自己已经病得赢弱不堪,再去承担那么多生命的苦痛,自己会不会死掉啊?”但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呐喊:“与其我在这样巨大的痛苦折磨下毫无意义地死掉,不如去承担更多人的痛苦,即便在这个过程中死掉,也是值得的。”于是,末学开始努力地昼夜不停地冥想。

4

夜以继日地观修几个月后,奇迹出现了。广西中医学院的一位教授到我们佛学院讲了一堂题为《说病》的课,讲的是清末民初时,中国出现了一位很了不起的思想家、教育家——王公凤仪老先生。

这位老人通过自己的亲身实践,总结出一套心理、性理的治病方法,其主要纲领是:当一个人产生怒、恨、怨、恼、烦的时候,会导致他的肝、心、脾、肺、肾、产生疾病。这一堂课使我茅塞顿开,于是,我开始对照自己的疾病。发现胃、脾的毛病是由"怨"产生的。我就开始拼命地忏悔,发誓“永远不去抱怨任何人”。而且我把这个方法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因为那时末学已经吃了大量的药物却始终不见好转,这个方法可以说是仅存的希望了。

末学对《王凤仪年谱语录》有很强的信心,相信这个方法会有效。于是,开始念兹在兹地忏悔起来:“我怨人我错了,我发誓永远不怨人……”就这样反反复复地、默默地、心心念念地忏悔又忏悔,过了一段时间,发现胃部的疼痛缓解了。从此,末学的信心更加坚定,更加大量的忏悔。

在忏悔的过程中,我也会经常产生疑惑:为什么我不能抱怨他人呢?如果是因为伤害了他人而导致其报复、伤害我,那么抱怨就是我的错,这是可以接受的;如果没有伤害他人,而是他人无缘无故伤害了我,难道还不能抱怨一下吗?

凤仪先生《年谱语录》里讲的一段话使我彻底化解了这一疑惑。“人有人的性,物有物的性。”就如猪吃东西的时候会往前面拱。假如我们倒一盆食物在地上,它会边吃边往前面拱,你若告诫它:“哎呀!猪,你要老老实实地原地不动地吃。”那么,即便这头猪把鼻子和嘴全部弄掉了,也没办法吃到食物。因为它的上嘴唇长,下嘴唇短,而且是往上翘着的,如果它不这样向前拱着吃,根本吃不到。所以,我们要求它不拱,这是不合理的。而鸡就完全不同,你洒一把米给它,它一啄一啄地吃,这个米就会散开,甚至散到自己脚的后面,它必须退几步再啄着吃。猪是向前拱着吃的,而鸡是倒退着吃的,如此,到底谁对谁错呢?不管你认为谁对谁错,实际上都是我们的错。包括我们在生活当中,有时遇到他人对我们发脾气,或者对我们有些过分的要求,甚至抱怨我们、讨厌我们,对于他人来说,这就是他的性情,所以,对他而言,这样对待是我们必然的、正确的。他不这样,反而就不正常了。当末学领会到这一点时,便深刻地反省:“我抱怨,我错了。”因为不管对方对错与否,只要抱怨就是自己错了。于是,我拼命地忏悔。

末学曾练过太极拳,太极拳中的一些理论更加深刻地帮助我领悟到这一内涵。太极讲“化力”,当对方一拳打过来的时候,我们被打到了,就是我们的错,如果没有把对方的力化掉,还是我们的错。证明是我们的功夫不够,不能够把别人的力化掉。这使我从个人的修为上豁然惊悟:“只要抱怨,就证明我没能化掉伤害我的事情,这是我的错。

古人讲“能容能化”。这时的末学发现,曾经的很多事情,虽然我表面上能接受,但是却化不掉。于是又暗暗发誓:“对一切人和事都不抱怨。”如此这般地经过了长达三年的昼夜不间断地真心忏悔与发愿之后,很多事情开始慢慢地化解。到2009年,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在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内都不会再产生抱怨的念头。更为惊喜的是,针对自己过去学到的大量的宇宙人生的价值观等极其深奥的佛法,也随着“不怨人”而贯通了。末学对佛法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了悟。

凤仪先生《年谱语录》里记载着一则故事。某人请教凤仪先生关于人生的智慧,凤仪先生对他说:“不怨人。”此人刚开始很不服气,觉得“不怨人”谁不知道呢?于是他在返回的路上边发牢骚边往家走。忽然之间他悟到:凤仪先生是一位了不起的圣者,他说出来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是我太爱抱怨了。于是他开始忏悔,足足忏悔了三年,可想而知受益是非常大的。他因此还写了一首诗:“善人教我不怨人,此是成佛大道根;从今每后日日问,看你怨人不怨人。”

末学与这位学者的感受十分相似。用了三年的时间问自己怨不怨人!甚至忏悔发誓——死都不怨人。当真的不怨之后发现,自己的胸怀变大了。以前我瘦得脸上几乎没有肉,尖下颌,通过三年的忏悔,偶尔有一天照镜子时,忽然发现脸上长了肉,面部的宽度一度超过了额头的宽度。此时方才理解古人说的“心宽体胖!”当一个人能容、能化、不再抱怨的时候,确实会胖。所以,人的心理和生理是有着直接关系的。

5

凤仪先生讲:如果你能战胜心中一个粗猛的情绪,就可以获得健康;如果能战胜两个最粗猛的情绪,一辈子不会缺钱花;如果战胜三个情绪,就会变得高贵;如果能战胜四个情绪,你会成为人中的贤人;如若五个情绪你都能战胜,就能够成为圣人。

我立志成圣人,于是我就开始想:我应该更加努力地去克服第二个最重的情绪。经过仔细观察,发现自己第二个最重的情绪是发怒,我运用这个方法开始冥想:“一切生命的愤怒情绪,由我来承受,让我给予他们远离愤怒的快乐。”通过这般的冥想之后,慢慢地找到了自己对人发怒的原因。

实际上,人的愤怒就像凤仪先生所说的一样,是因为“自是”——认为自己的观点是对的。当认为“我对”的时候,就会否定他人,甚至议论他人。这种议论人、评论人、甚至说他人的毛病过失,用老子的话来说,就是“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而危其身者,发人之恶也。”

一个人喜欢去评论,喜欢说他人毛病的过失,会使自己无法立身于世,受到他人的排挤。当我做这样的冥想时,发现自己人生的很多际遇与老子所说的非常相似。于是我开始拼命地忏悔,发誓不去议论人,不评论人,不说任何人的过失和毛病,尤其是"不自是",不跟人发怒。这个过程是很艰难的,用了近三年的时间,从2009直到2012年。

在2012年,自己与一位师父之间的一件小事,使我对‘不发怒’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师父希望我能去他的寺院帮助他主持一个法会,而我当时患有严重的疾病,实在是去不了,然而对方听说我去不了了,立刻暴跳如雷,当时,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继续为师父做事了,可是又不想因为这种情绪化的状态使彼此隔阂,于是又开始探究如何化解这件事情。深刻地反思为什么我会发脾气?为什么他人会对我发脾气?通过观察发现,之所以会引发他人跟我发怒,一方面,对方确实也是一个怒气大的人,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特别容易‘自是’。凤仪先生的著作中提到:“如果一个人真正有主意,他就可以做到不发怒。”

我开始仔细地体会到底什么叫做"有主意"。凤仪先生的论述里讲到,‘有主意’是一个人拥有广博的爱心。他的心里装的是天下人,是一切生灵的苦与乐。就像范仲淹说的一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一个人,如果能生起这样广博的爱心,那么,他的观点以及所做的事情会非常坚定,这种坚定并不是因为“对”的一种坚定,而是不会偏于“对”或者“错”,只是坚持去做利益天下人的事。

如果我们“有主意”,想去做利益一切众生的事,是不需要他人认同的。如果他人认知,可以一起做一点事;如果不认同,就各自做各自的;彼此能够互相帮助的时候,就帮一下,帮不上时也不会产生不愉快。

当我想明白这个事情之后,就不再寄希望于他人能否帮助我。开始意识到自己曾经很多的发怒,是因为非常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同。想到这里,就放弃了希望师长能够认同我的想法,并且开始做自己认定的事情。

回想当初自己独立出来做事的原因,并非想舍弃所有对我有恩德的人,而是为了做事时彼此没有妨碍。一旦有力量的时候,更可以帮助我的师父。于是,即便面对师父的责难、发怒,也能够以贤善的心态面对,因此后来的路,末学走得比较顺利。

随着因缘的成熟,末学开始在全国各地多所寺院讲经,并做些传播佛法的工作。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许多人的帮助,也遇到了众多的善缘。对于适合的佛友,我会恰如其分地介绍师父的一些特殊能力与功德。藉此因缘,有信心的人就会去亲近师父。也赢得了师长们的心。我的师长也因此特别开心,而我自己也变得比从前更开心,觉得活得更有价值了!然而,随之而来的我发现又遇到了新的困惑。

2012年之后,我确实可以做到不发怒了,变得越来越愿意认同他人。期间还发生了一个有趣的小故事:一次,带一位上海的朋友去佛学院,我安排他住在了一位与我个人关系比较好的弘法部秘书处负责人的茅棚里。有一天我们共进午餐,在聊天时,我对他们的话题和观点都表示赞同,这是藉由我能做到不发怒以后养成的一个习惯。然而在谈话的中间,因为我的念头跑了,就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谈话,但还是在一直点头,表示认同。这时,那位师父话题一转,开始赞叹我说传展法师如何棒,如何优秀等等,我还在点头:是的,是的。突然之间,他冒出异样的眼光盯着我,我才感觉到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是”。这就是我在克服愤怒情绪时候的一个小笑话。人喜欢否定他人是一种习惯;懂得去肯定他人也是一种习惯;当我们去肯定他人的时候,对方是快乐的,甚至也愿意肯定我们,即便不认同,也不会去表示否定,这也完全是一种习惯性的。就这样,我克服了愤怒的情绪,此后,我做事的时候,真的越来越顺风顺水,遇到很多的顺缘。

 

(本文为传展法师个人观点,不代表北京尚善公益基金会官方意见,仅供各位读者参考,也欢迎更多郁友分享不同观点。)